【凌李？】【蔺靖】异度空间
关键词：拥抱 @楼诚深夜60分
这么温暖的题目，我居然写了这么丧心病狂的文……
如果看完想打我，麻烦轻一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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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顶的灯毫无预兆地灭了。
李熏然感觉到了不对劲，医院突发停电本就不常见，更何况这里是人满为患的急诊，没有第一时间启动备用电力系统已经很奇怪了，周围居然还没有一丁点声音。
李熏然松开捂住伤口的手，掏出手机，八点三十五。手机闪了两下，没电了。
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，李熏然已经能隐约辨认周围的环境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，只是雾蒙蒙的感觉。李熏然扫视四周，空无一人。
第一医院的急诊建在地下一层，如果能上到一楼大厅，或许可以想办法出去。李熏然边注意观察四周情况边慢慢往外走。电梯肯定是不能用了，安全出口的话，按照常规，应该在电梯旁边的门后。李熏然想着往电梯间走。
“叮！”电梯停下的声音在一片安静里显得格外刺耳，李熏然脚步一顿。电梯的门缓缓打开，里面摄像头的红光还亮着，三面都是镜子，映出李熏然修长的身影。
但是李熏然确定的是，自己并没有对着电梯笑。
李熏然加快步伐，果然在电梯旁找到了安全通道，一步三个台阶地跨了上去。
一楼大厅。
如李熏然所料，没有人。
大厅的门是自动的钢化玻璃门，李熏然在角落摸索，找到了逃生锤，直接朝门角砸了上去。
李熏然瞪大了眼——这一下用了九分力，就算不碎也该是会有裂缝的。然而就像砸在橡胶上一样，门向外凸了一块，又慢慢回复原状。
李熏然皱了皱眉，透过门往外看——门外的景致并无变化，但过分的安静了。晚上八点半的市中心，没有人，没有车，没有声音，就像是……时间突然静止了。这个念头让李熏然毛骨悚然。
很明显，这不是一起有现实依据的突发事件，脑子里闪过的无数种应对方法都只针对正常世界，在这个空间没有意义。
原地等待不是李熏然的一贯作风。目前为止，虽然这里到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，但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伤害事件。想了想，既然出不去，李熏然决定上楼探探情况。
走廊长的过分，一眼仿佛看不到头，两旁是一间间的门诊室。李熏然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武器——一把逃生锤，不由得苦笑。
李熏然进了左手第一扇门。屋里的陈设很简单，办公桌，电脑，椅子，看不出任何异常。不用想也知道，窗户的材质跟一楼的门肯定是一样的，不会给人这么容易出去的机会。即便如此，李熏然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走过去看了看，这一看，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窗子里映出的是李熏然自己的身影，屋内的情形一清二楚。背后不知何时有数十个白色小球正缓慢朝自己靠近，中间黑色的部分还在转动——那是人眼球！李熏然脑子里轰的一声，本能地回头挥舞着逃生锤抡了上去。
被打到的眼球砰的一声炸了，碎片溅到李熏然手上，激起一阵强烈的灼烧感。李熏然顾不上刺痛，蹲下身避开这些倒霉眼珠子，连续两个翻滚逃到了门外。
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，一个人影凑了过来。李熏然反身一个擒拿手，直接把他按到了地上。
“轻，轻点，活人！”
李熏然卸了力，但仍然维持着制约的姿势，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叫凌远。”
凌远，第一医院院长，李熏然作为医院常客，自然是听说过的。
李熏然伸出手，把凌远从地上拉起来，“不好意思凌院长，事情太诡异了，我不得不小心一点。”
“没事，”凌远整整衣服，“叫我凌远就好。身手这么好，练过？”
“刑警队的，李熏然。”
凌远不再寒暄，直入主题：“门里有什么？”
“眼珠子，还会爆炸。你也遇见了？”
凌远点点头，“我从楼上下来，进了右手第一间，墙上伸出无数个手，把我往里拽。”
李熏然狐疑地看了凌远一眼。
凌远了然，掏出手术刀，“指伸肌腱，直接切断。”
李熏然不好意思地笑笑。“房间有问题，现在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凌远点点头，“嗯，我在五楼还好好的，没想到只下了一层就全是杀招。”
“一层?”李熏然一惊，“这是几楼？”
“四楼啊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李熏然摇摇头，“我从一楼大厅来的，我也只上了一层。”李熏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，拉住凌远就往楼梯口跑，“这层楼有问题，赶紧走！”
跑到原本的楼梯口，李熏然一愣，哪里有什么楼梯！一堵墙把路封得死死的。
李熏然回过头，“凌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手上拉着的哪是凌远！分明是一具骨架！空洞洞的眼眶盯得李熏然头皮发麻。李熏然甩开手转头就跑，背后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——那骷髅正在追上来。得赶紧找到凌远！李熏然心里只剩了这一个念头。
万幸，凌远还在见到李熏然的地方，看见飞奔过来的人，忍不住问道，“怎么了？你刚刚直接就跑……”
“等会解释，赶紧走！有个骷髅在追我。”李熏然伸出手，又再确认一遍这次拉的是凌远。凌远不再多问，跟上李熏然的脚步。
走廊果然没有尽头，跑了很久，李熏然停下喘气，“没有声音了，应该还没追上来，先歇会。”回过头，李熏然发现凌远虽然也在喘气，却完全没有体力不支的样子。李熏然打量凌远，“凌院长身体素质不错啊。”
“平时喜欢锻炼而已。现在说说，你遇见啥了？”
“就是……”话音刚起，那骷髅就出现在眼前。
跑已经来不及了，凌远一把拉过李熏然，进了最近的门，反身关上。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击声，凌远背靠房门，死死地抵住。李熏然帮忙锁住门，开口道，“我原来觉得是闹鬼，现在看来并不是。”
“哦？那是什么？”
“你看啊，那些鬼片里，鬼不应该都是穿墙而过，无影无形的吗，比如过来卡着我的脖子，拎着我的脑袋，我憋得不行你都看不见到底是怎么回事，这才是闹鬼的正确姿势。”
凌远目瞪口呆，“你真……幽默。”
李熏然哈哈一笑，“缓解气氛嘛，不然我都要吓死了。不过，我没有在开玩笑。你不觉得，这个地方的各种不对劲，更像是机关吗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这应该是另一个空间，时空都是静止的。只是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界限出去。”
凌远真的惊讶了。
李熏然接着说道，“这地方把咱俩凑到这一层，出手又是这么狠，怎么会给这么个安全的地方让人躲着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天花板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片头发，直接向李熏然扫过来。
“小心！”凌远顾不上那么多，一把搂过李熏然护在身下。那群头发擦过凌远的背，刮出几大道血痕，疼得凌远嘶的一声。大概是沾了血，头发的生长速度慢了下来，给了两人喘息的时间。
李熏然内疚得不行，扶住凌远想帮他处理伤口。凌远摇摇头，“不要紧。”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，随时有可能把门撞开，进退维谷。
李熏然摸了摸口袋，欣喜地发现打火机还在，当下打燃对着头发晃过去，那头发果然往回一缩。趁着李熏然倒弄打火机，凌远摸了摸背上的血，沾着血偷偷在门口画了一个圆，又添了几笔，门口的敲门声变缓了下来。李熏然余光瞥见凌远的小动作，默不作声。
凌远说道，“这里不能久留，外面敲门声好像变慢了，等会我数到三，咱们直接右转往外跑，看能不能找到出路。”李熏然点点头。
“一、二、三！”
李熏然下意识地抓住凌远的手，夺路狂奔。这次，很快就看到了尽头——墙上封着一人高的八卦盘。一生一死，一阴一阳。盘上两个大字，“血祭”。
李熏然回过头，“没有路了。应该还有时间吧，我想听你解释。”
凌远叹了口气，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
“一直。不过真正确定，是在你画那个图的时候。”
“你很聪明。”
“是你破绽太多了。就算你心理素质好，但是如果你只是个医生，面对这样的灵异事件，你不觉得你太镇定了吗？还有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，我不相信巧合，所以我一开始就怀疑你，但是从之前来看，你并没有怀疑我。是应该说你太容易相信别人，还是这个局原本就是你设的？”
李熏然沉默了两秒，轻轻说道，“只是我不明白，为什么呢？我并不认识你，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“对不起。真的，对不起。”
“我并不是凌远。或者说，我不仅仅是凌远。”
“我叫蔺晨。我已经活了几千年。这个地方，是我用妖器制作的幻境。”
“很久以前，大梁国的时候，有一个皇帝，他叫萧景琰。他是个好皇帝，励精图治，但天降异数，瘟疫横行，尸横遍野。我想带他走，他不同意，他说那是他的责任。可我没想到的是，他居然逆天改命以己为祭，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。他可以不顾念自己的性命，反正人生在世，不过一副躯壳。可是有什么能重要到让他用魂飞魄散来换！人妖殊途，我可以接受他不跟我走，我也可以远远看着他为他的天下殚精竭虑。我知道平安喜乐对他实为不可求，可是他连让我看着他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给我！凭什么！凭什么世人都能活下去，唯独他不能！”
“我用了上千年去找他散落的三魂七魄，可是找到的都是碎片，怎么补都补不全的碎片。所以，只有最后这一个办法——以魂补魂。我把他每一魂每一魄都打到你身上，以活体养魂，在你状态最好的时候炼化，等你死了，我就能取出景琰的魂魄。怪只能怪你跟他的灵魂契合度太高。”
蔺晨一脸淡然，“就算是要遭天谴，我也要把景琰救回来。”
“我只有一个问题，”李熏然表情很是笃定，“这是个死局，对吗？只要有人死了，这个空间就能解开。”
“是。你果然很聪明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李熏然笑了，“你远没有你说的这么狠。”
“你说这是你用妖器制造的幻境，那你完全可以把我一个人丢进来，等我死了就大功告成。但是你自己也进来了。萧景琰魂飞魄散是他自己的选择，怪不到别人头上，你知道。靠杀人来救人，这样做是不对的，你也知道。但是你执念太深，不死不灭。你陪我一起进来，是想着万一死的是你，我能全身而退，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，你也算全了你对萧景琰的念想，对吗？”
所以你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把我从房间带了出来。所以生死关头，你对我的维护也并不假。
李熏然张开双臂，紧紧抱住了面前的人。
就算这是你设的局，我也不能为了自己活下去杀了你。既然一定要死一个，那就听天由命吧。
只是可惜，我没有在正确的时空遇见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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